主講:張亦絢(本屆「臺大川流臺灣文學駐校作家」)
主持:翁智琦(臺北教育大學臺灣文化研究所助理教授)
時間:2024年04月10日(三)下午13:30-15:30
地點:臺北教育大學行政大樓A605教室

撰稿人:陳雲瑄(臺北教育大學臺灣文化研究所碩士生)

張亦絢長年關注台灣文學、台灣文化、女性主義,及同志社群等議題,創作作品種類包含:小說、散文、劇本、短片及紀錄片等。本次講題講述文學與身體、肉體攸關範疇的東西。

主持人翁智琦開場引言,首先講述在法國訪學時與張亦絢的《愛的不久時:南特/巴黎回憶錄》相遇,作品給予她許多溫暖。又再以《感情百物》為例,藉由小東西去看宇宙萬物的一些知識。對她來說張亦絢的文字十分特別,就像料理裡不可或缺的西螺醬油,因為醬油在料理過程中妳感受不到特別之處,但它讓料理的味道具有了畫龍點睛的效果。或者以這本書來說,它也許是布列塔尼的鹽巴,每個鹽巴都有不同結晶體的形狀,但可以從每個結晶體的形狀去看出那個不一樣世界的反射。

此外,張亦絢的文學雖然非常幽默的同時,但也能帶給讀者很大的體悟,即便她在寫一些很痛的東西,也會讓讀者笑出來。而那個笑是因為,她用非常世故的方式去保留非常珍貴的童真,有些笑話其實不好笑,因為我們知道它是帶有很多主流偏見的,可張亦絢把這些她覺得最珍貴的東西,用一種荒謬又可愛的方式呈現給讀者。

張亦絢認為這場演講要談的主題,是她在這四場演講裡面,最不容易談的。在她的作品裡,《性意思史》或許是跟今天的主題比較密切關聯的,但今天演講並非要談《性意思史》,也不去談特別的理論或作品,而是要試著分享她怎麼想此問題。在寫作之前之後,也包括她如何透過閱讀其他作家的作品後,而得到啟發。

肌膚之親、身體與肉體──如果肉體還沒有想法

肌膚之親可能大家都了解,但其實是個多義詞。在最傳統的說法裡,有肌膚之親,就是指發生性關係。而較擴展的定義,是指所有跟身體有關的這個範疇,她覺得用中文替這個範疇取名有些困難;甚至在《性意思史》裡面,如果要談「性什麼」,那聲音就會不夠響亮。這個性有可能會被讀成,信或者是其他,因為「性」這個字在日常生活中被使用的很頻繁。最常見的有一個說法是:身體肉體。這兩個詞對張亦絢來說,還是很不滿意,因為「身體」一詞在使用上是有一點精神性的東西;「肉體」一詞雖然更接近大眾的語感,但大家還是會不知道在說什麼。今天想談的是介於身體跟肉體之間,一定會帶到性,但不一定以性為中心,在這麼迂迴地過程裡面,選肌膚之親,這個看起來無傷大雅的表示,比較合乎主題。但她的野心是想談一個無論是文學、文字或語言都比較碰觸不到的範圍,所以為講座想了一個類似副標題的東西,叫作「如果肉體還沒有想法」。

在座談開始前,為了讓大家有一個大致的概念,張亦絢把她講座的內容抽出了一些關鍵詞。

「(性)存在 差異 (生身有臉)

上字 意志(誰的?)

拍收 感官

明暗 壯陽滋陰(文化危機)

(性)存在

存在這個題目,不管是文學、文化、語言都處理不夠的,而且一旦被處理到,這個作品馬上就會有一個非常不一樣的境界跟地位。這跟歷史的檢討也有點關係,歷史學在近年來有一個說法:過往的歷史書寫基本上是剝奪肉體,意為剝奪很多東西。

那文學呢?文學是不是也有剝奪肉體的問題?當一個作品構想明確,或知道作者的想法是什麼的時候,大家會比較知道作品的走向、作者為何寫這樣的東西。一旦想法有距離、或者混淆時,作品就會較處於晦澀曖昧的狀況,當我們在評論作品的時候,會發現作者處理事物能夠保持曖昧性、晦澀,會是一種驚喜,因為像是被打開了缺口。所以如果認真面對「肉體是不是被剝奪」這個問題,就是想把被剝奪的東西回復回來,因而當作家想要處理這個問題時,真的要使用便會選擇肉體、知識、記憶與慾望的缺口。可是大家對肉體描寫的刻板印象,就是一定會出現性器官,但那其實是未必的。當我們說貼緊肉體時,相對於想法及語言環境是比較弱的。因此處理這樣問題的時候,我們要用什麼語言呢?會對語言重新反省。

談性存在,可能是指單一個人,每個人都是性存在,它是不容易被感知到或接受的,因為有很多實際的生活經驗,或文化的要求,要求我們把性存在隱藏起來;這對不一樣的個體性存在,也會有不一樣的壓力。比如說:有些人的性存在是比較可以顯形的,有些人的性存在就被要求是隱形的。

當張亦絢最一開始寫作的時候,除去寫了關於青少女的東西以外,主要的關注就是女同志的性存在、及倖存者的性存在。這兩個例子在性存在上都會有被承認的困難或引起誤解,所以常常會被當作不存在。而第一步,就是要讓感覺上不存在的事務,變成存在。「讓性存在成為可感」,同時有另一個現象值得思考,例如許多人小時候都有一個錯誤的概念,以為只有壞人才有性。在很多文化裡面,要侮蔑一個人,或是把一個人說的很可怕,就會使用跟性攸關的描述。這也是大家共通的經驗──「性總是跟壞女人、惡的東西連結

除此之外還是有一個性存在,這個性存在在今天還是會有一個失憶的狀況。需要記憶將它重新召喚,在我們非常小的時候,我們怎麼樣發現身體、開始對自己的身體好奇、甚至發現別人的身體跟自己不一樣。或許那種喜悅跟感受是非常輕淺的,但因為後來有了知識、新生命、新的感情關係等等,這些像是史前史的東西,你原以為不存在,直到你碰到某個新的狀況,或是在文學裡面遇到那些東西,才又能重新出現。還要強調一個東西:如果存在的東西被當作不存在,它會是一種傷害。

舉例來說,問小孩:你們希望接受什麼性教育,對「性」想知道什麼。張亦絢跟台下同學們互動,讓同學們猜測這些小朋友想知道什麼?

同學認為:小孩的答案可能會嚇到大人,他們好奇的東西可能已經超過大人預設的純真,想知道的可能會往獵奇的一些方向,那個對於性的好奇,已經不是單純的「小孩為何會出生」這種簡單的問題,可能會更好奇更具體一點的「性為什麼會發生」。

張亦絢回應:她小時候其實對人為何而來(生命的過程)沒有很大的興趣,且常追問媽媽,她想知道的不是關於性的事情,而是說一個東西如何可以從無到有。因為媽媽把這個問題想成是跟性相關的問題,所以一度回答不上來,甚至感到越來越憤怒。可當時她其實不知道為何要感到憤怒。

回到關於小孩對於性的問題上,他們想知道為什麼大人有毛呢?明明這件事情好像沒有很重要?但小孩疑惑地點其實在於:人家有毛我沒有毛,我是不是生病了?這個東西其實可以擴張去思考的,就像人家有性,可我的性如果不被承認的話,那我是不是特別怪異、我是不是有問題?

書寫性存在的重心及背後的考慮

那接著張亦絢想講的是,看到很多跟性、肉體有關的東西當中,她發現文學裡面這一類的描寫經常都是在極端負面的經驗裡面才會書寫出來。印象深刻、寫得很好的,就像:韓江《少年來了》,小說創作與光州事件攸關。這些描寫其實都跟負面、極大創傷攸關。

這也是這個主題的重心,因為在人的成長過程,從如何跟別人建立性關係,或者說碰到性對象展開性生活。前面其實有非常多前奏,在一開始會有最多的困難。作家們不斷地去寫那個部分,可能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點是說我們從踏上性的旅途開始及過程,會有一個特別階段正在摸索,摸索的最初,可能有些人認為是性教育,而摸索的資源是不平均的。越沒有摸索的資源,就越需要靠自己摸索。這樣的一群人就會比較寂寞。如何讓摸索的創傷降到比較低,即便創傷也可對應到你的經驗。

差異

更精細的談性存在,張亦絢想用差異來統整整個概念。有兩個辦法去講肉體性。分為直接敘事跟差異敘事。

鄭芳婷回應,若按照字面的話,直接敘事是沒有預設什麼差異性,然後從大寫我去講。差異敘事則是有預設某個差異存在,像差異政治。

張亦絢則說她要講的是其實是偏向技巧、技術面,寫作的時候你碰到問題你會怎麼處理。事實上她不會運用跟差異有關的字眼跟方法。而且不一定是從我開始,也未必是大寫我,可能是小寫我。

直接敘事就是不使用差異這個軸心。若講差異敘事的話,以現場來舉例,同學跟張亦絢之間是大差異還是小差異?

舉例:簡莉穎《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在裡面有一段故事,有愛滋帶原者及患病者,在路上碰到一群高中生小混混要霸凌他們,而帶原者和患病者為了反擊就衝口說出自己會傳染給他們最好小心。在過程當中,高中生小混混對衝突有些退卻,他們說:我們不打很弱的人。我們知道有人生病,會產生一個基本良知,我們究竟怎麼假設,好像看到的人都是沒有苦難的。在第一時間的時候,你會認為你是可以欺負他人的,但在第二時間內則不然,你會拋棄前面的態度。

回到現場的發問,張亦絢認為這當中會有一個對差異的想法。肉身跟肉身之間都會有最小差異跟最大差異,最小差異是什麼?最小差異有很多,例如都靠呼吸維生、都依靠心跳要跳動過活,而且都有個出生跟死亡的過程。

在不同的個體裡面,體認到其實沒有很大的差異,都會受死亡威脅。但從另外一方面我們也可以講說,肉身的差異很大,比如說不清楚對方的睡眠狀況、飲食喜好、身體經歷過什麼,有沒有開過刀、對肌肉的掌控等等的不一樣。

所以在肉身性裡面,有各種小差異和大差異,它會交錯出現。當我們描述一個人、事件或場面的時候,可以選擇是否運用到這些差異。直接敘事就是它會有一些問題,收受訊息時不見得真的知道那個是什麼,把那個人的表徵、它的特殊性到底是什麼了解明白,或許需要有一個對照,那個對照人未必需要在場,它可能也完全是透過想像。差異敘事有時候可以給出更多訊息、特殊性。接下來張亦絢繼續提問:性別差異是大差異還是小差異?性別差異裡也有著大差異跟小差異。最大差異可能是今天如果跟一個人說經痛跟一般肚子痛是完全不一樣。但即使是女生也有從來都不經痛的,所以個別差異是會大到這樣的。當我們講到性別差異的時候,同時是會有內部差異的。當內部差異被忘記時,也會顯得個體都一樣以致於特殊性消失。目前有一些書寫是已經注意到差異。

舉例:《陰道獨白》(The Vagina Monologues),它也有中文版本。裡面有一篇叫〈喜歡讓陰道快樂的女人〉的文章,有直接敘述,也可以視它為差異敘述。直接敘述就是喜歡讓陰道快樂,書裡有一段是為了談呻吟,每個說法都有括弧加以定義,「呻吟有很多種,陰蒂呻吟(一種輕柔、悶在嘴裡的聲音),陰道呻吟(一種聲音發自喉嚨的聲音)陰蒂與陰道相結合的呻吟……」有些人閱讀完後可能會覺得這樣的描寫不夠有說服力,但這裡就是運用了在一個看似直接敘述的寫法裡放進了差異敘述。那直接敘述就是呻吟。在既有的一些書寫裡面,常會造成誤會的。

可是好的文學作品,作者應該要能夠思考,有的時候要大量描寫,有的時候要描寫得比讀者想像中的少,這些動作都是你決定和思考文學效果如何呈現。

舉例:陳淑瑤的《魔以》。比如寫主角去眼科,要掛號候診的人很多,所以他先出去繞一繞。這個繞一繞的過程就寫很多敘述、細節。還有一個方法,他也可以寫我等了45分鐘。對讀者來說你會有這個訊息,但你不知道等待的感知是什麼。所以在這裡你到底要凸顯到什麼程度,就決定你要怎麼寫。照這個寫法重點就不會是看醫生這個事件,而是看醫生中經歷的東西,也就是強調要寫人的這個東西。最主要是意識到這個危險:凡是過分的看重事件的時候,可能人就會消失了。

另外,講到差異我們都會用「有跟無」:她有什麼我沒有什麼。這在文化裡面是最大宗的區分。出生的第一個標誌:有帶把沒有帶把。男性是有女性則是沒有。

所以真的要了解差異這個問題的時候,無就是有。只是在文化跟語言的過程裡面,沒有這樣子的說法。也就是說,也許所有在文化裡面被處理成「無」的東西,事實上可以被當作「有」來看待。這才是談論差異的方式。

生身有臉

但這個另一方面就稱它為生身有臉,在處理每個肉體相關問題的時候,有些狀況會讓你覺得是每個肉體完全匿名,分不出哪個跟哪個。

舉例:阿嘉莎·克莉絲蒂的《艷陽下的謀殺案》,她說海灘上做太陽浴的這些身體,你如果不去注意分別的話,你會覺得他們都是一樣的。不會去意識到肉體是有臉還是無臉。

舉例:《艋舺謀殺事件》,有人說它是台灣第一部推理小說,時代設在日治初期,裡面有段內容說如果屍體是中國人那就不是管轄的範圍。若屍體是台灣人、在台日人,那事情就重要要好好探查。所以肉體的問題有時也會因為歷史性,在某些描述裡面也會特別尖銳。

總結這段,必須召喚生死,才能承認不同。但這不是個很好的狀況,最好的狀況是不需要召喚生死就能夠接受他人,願意去了解他人。但很現實的狀況就是,人經常有這個弱點。

上字、下字

為了避免從語言中逃脫,因而要抓它回來時可以採用字。但用字的過程中也許有些東西會消失。上字,有的時候或許不是最好的說法,捕捉時,絕對不是單純用文字的捕捉,上字或不上字,或是下字,必須在當中做出謹慎判斷與選擇,或許才能捕捉到肉體的存在。那我們有寫實跟不寫實的寫法。寫實的寫法,舉例:在描寫一段性交、做愛的過程,這是一個很好鍛鍊寫實的主題。當看到新手寫作寫到跟性場面有關的時候,他會寫說他做某個動作一邊說話。這在一個感知上就會很怪。代表寫作的基本功、寫實的程度可能有問題。

在寫肉體的時候會覺得應該要有高辨識度。可高辨識度會有個問題就是陳腔濫調。新手寫作會出現濫用,一為描述女性乳房、胸部總是形容雪白的。二為描寫一位有吸引力的對象,都形容俊俏。可俊俏不等於有性吸引力,而且俊俏這個詞常出現在男同志書寫,或許是因為俊俏在性別上比較模糊,但被吸引、吸引人這些事都是很珍貴的,所以值得用更細膩、更有創造性的方式去描述它。

意志

意志是很大的問題。傳統上,意志屬於個人,達成意志這件事,也可能同時會違反他人意願。

傳統的情慾模型是單人的意志,強暴的原始劇本。強暴就是違法對方意願而完成。男性要表現我的意志,在性上是我一個人說得算,古老的意志劇本裡,獵物方是不存在拒絕的餘地,所以強硬完成。被強迫者是否要更強烈拒絕,才能顯現施暴者的意志達成如此困難。

那隨著時代進步與發展,在過去不被鼓勵擁有意志的女性開始要求平等。但即使是現在的女性,執行意志或許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舉例:《三島由紀夫VS.東大全共鬪》三島由紀夫他想到的情色這個東西,跟一個人完全貫徹他意志,兩個人裡面,通常也是貫徹一個人的意志。到了現代,性不再是單人的意志,要去思考什麼意志模式是大家可以採用的。過去的文學裡面離得太近,以上這些都跟文化劇本攸關,其實可以透過書寫去加入、修正類似的情形與狀態。

意志部分裡還有一個律法的問題,亂倫的禁制或跟社會律法有關。文學裡面對這些律法的問題要做的不是遵守,文學跟律法的關係並非連體嬰。文學表達上需有距離。當你身為成年人就需要遵守律法,但同時要跟律法有距離,不是說反律法。想反律法要有前提,有距離的前提是要深度了解律法,比律法還要理解律法。顯示出律法的漏洞與問題很重要,但要好好地寫,甚至重新思考律法,讓律法變化。在人類的經驗裡面跟律法是會有衝突的,要如何處理值得思考。

拍收

張亦絢把拍收問題叫做文化誤遞,寫作者其實在書寫作品的過程中,有可能造成誤遞,而這當中最難的是色情的問題。思考情慾、色情、情感、猥褻的定義,我們總把色情跟快感連結再一起,並直覺性地認為色情的反面是禁慾,但其實不然。

這部分張亦絢用畫圖來輔助說明。

文學其實包含這四類,在當中遊走,但大家都只看到色情。

情感,感情逸漏缺乏快感;情慾,有快感亦有感情存在;色情,盡可能抑制感情,純粹享受快感;猥褻是感情及快感兩個都不存在,個體想跑到其他象限而不得。

舉例: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的《蘿莉塔》,如果前面預設是男跟女的故事,預設太強,那都是色情。應該要被當成反色情的小說,但在歷史的某一階段會不斷被歸類在色情。

舉例:大江健三郎的《性的人間》,少年立志要當痴漢,他想要反逆社會所以才想要當癡漢。

兩則舉例的關鍵詞為癡漢,那我們會容易與色情聯想,但透過作家的書寫,會發現其中的文學性其實很高。那這些作品應被視為反色情看待。此外,色情就是不能有否定。檢驗標準就是假設當中有出現,比如說我現在不想或我不要,那就不是色情。否定是可以存在或不存在。

以上色情的情況跟脈絡就會產生「拍收」的問題。

感官

將科技與感官連結,現在有很多的新的技術與發明,其實使肉體的狀態跟過去是很不同的,當人們改變時都沒有察覺到這些變化。

舉例:陳傳興的《銀鹽熱》,其中一篇有講到美麗島事件影像缺乏的問題,當中先講了一長串攝影美學的改變,所謂的沒有視線的拍照。很多不同層面都會改變肉體的關係,如何改變人跟身體的感覺。

另外,如何保持朦朧性必須注意,因為當你把所有跟肉體有關的東西皆賦予出一個想法、思維和意念,讓想法太快進入的話經常會犧牲掉肉體性。沒有辦法保留當肉體還沒有想法的這個領域。

壯陽滋陰

壯陽滋陰的問題,人們總會花時間心力去壯陽,此處的壯陽是沒有性別之分的,也非單只在性器官裡擴大或用珠子。而是在性魅力方面去思考,如何將性放在一個最好的狀態,及為何會產生「要將性的魅力開到最大」的需求及作為。歸結來說,性慾的問題放到最大的需求跟作為,背後其實也很多值得去思考,這個東西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會稱之為壯陽滋陰的東西。張亦絢覺得這裡面可以牽扯出很多東西,如現代的肉體性為何是這樣來作探討。

其他張亦絢演講中提及的延伸閱讀:

尤瑟娜的《哈德里安回憶錄》Mémoires d’Hadrien

楊慎絢的《遠足:社區醫學與職場實踐》